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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聆听弘一》剧照1 “他像一位熟悉的陌生人”。谈及“*艺术之父”李叔同或说“一代高僧大德”弘一法师,田沁鑫如是说。为了*认识此人,感受他的“以戒为师”,田沁鑫编剧、导演话剧《聆听弘一》。该剧借由一场戏剧构想的“*live”,与观众探讨“自觉性与自控力”这个现代人想拥有却又忽视的人生课题。
1月4日晚,由杭州文广集团杭州话剧艺术中心、上海觉群文教基金会、北京清心文化联合出品,被誉为“2017年开年大戏”的该剧,在保利剧院完成北京首演,现场座无虚席满堂喝彩,复现去年上海、杭州连演八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的盛况,拉开国内纪念中国话剧110周年诞辰的序幕。
话剧《聆听弘一》极具装置感的舞台空间层次分明。后方明亮现代的矩形播音间内,*播客“坏蛋调频”的主持人伍叁伍伍与“萝卜电台”的主理人萝卜大叔,正在直播一档“寻找*坏蛋”的节目。两位现代dj透过“窗口”,发现一群活色生香的*广播人,“穿越时空”参与他们的生活,他们所在的方体办公环境,中国广播业百花齐放时期的播音设备一应俱全,是昔日上海“孤岛文化”的缩影。
新新广播电台、*广播电台,纽西兰牛肉降价、*童车新*,*电台是真的,*富二代等人物也有原型可考,但作为戏中广播剧的《聆听弘一》,却是假的。田沁鑫用虚构的广播剧为壳,引出了对出家的李叔同、红尘中的弘一法师一生的讲述。
这台戏里,没有一代高僧的训诫。李叔同或弘一法师,虽在青春靓丽、衣着时髦的*广播人口中不断被提及,并被剧中虚构的**明星以“戏中戏”的方式装扮演绎,但他的具体形象,始终未在舞台上出现,仅以修行的剪影或肖像,在颇具先锋气质的多媒体影像构建的一个个场景中,与观众谋面。该剧志在用匪夷所思的创意,发现弘一法师精神的当下意义,并由他带出“自觉”和“自控”的概念。“在这样一个互联网时代,一切都被碎片化,比如我自己,就老刷手机,很难控制,更不要说心性了,全是虚妄的念头,这部戏的现实意义,就是以戒为师。”田沁鑫说。
随着声波的输出,一众角色在错落展开的当下与*两个时空跳进跳出,猜测与史实相伴相生,奥秘与乐趣并存不悖。这帮情感炙烈、胆大妄为的*人七嘴八舌拼凑出来的弘一法师,渐次成为丰富而立体的传奇。而观众借由台上众人之口“聆听”到的,正是李叔同曾经的“发声”:相关艺术、爱情、文化、自觉、出世与入世等等跨时空的话题。没有弘一法师出现的《聆听弘一》,尽在情理之中。
正像田沁鑫编剧、导演的《青蛇》《北京法源寺》等话剧一样,《聆听弘一》也是一部现代禅意作品,并且真正以第一高僧为第一主角。“我对佛学比较尊敬,也自己试图在现实生活学习一下。总想充实自己,总想说把这一生过得更加值得,别太白来了这一趟。”田沁鑫说。而她在这部作品里搭建的多重空间的碰撞与叠加,相比她的其它作品,更加灵动、自由、流畅。
这部《聆听弘一》,可以说是田沁鑫感受李叔同赠予的启示。剧本创作时,她受李叔同在浙江出家的灵感启发,走进浙江,更受弘一*走过诸多山中寺庙的经历感召,选择浙江丽水云和山村,饱受蚊虫叮咬之苦,冒酷暑写作,寻找灵感,前前后后发生一些奇妙的缘分。在去往丽水的大巴上,田沁鑫上车便听到当地的电台,播放纪念弘一法师的专题节目。在李叔同的“牵引”之下,她意外发现遂昌县的村庄“独山古寨”里面,坐落着明代*戏剧家汤显祖构思、创作《牡丹亭》的书房,于是迁居独山村,完成《聆听弘一》剧本。
而李叔同和弘一法师,在田沁鑫看来就像是两个人。李叔同是*时期的艺术天才,多情多思,敏感热烈。弘一法师“以戒为师”,无上清凉。“小时候害怕看弘一法师圆寂时候,躺在床上的那张照片,配有他圆寂前写的四个字:悲欣交集,不是害怕这几个字,而是怕书面介绍的‘绝笔’,是将要离开人世的人写的字。上了戏剧学院才知道中国的第一部话剧叫《茶花女》,其中玛格丽特的扮演者是照片上的这位和尚,他是中国话剧创始人。也是*个开设*体课堂的画家,也是中国流行歌曲的开创者。”田沁鑫说。
从艺术家到出家僧人,对他十足好奇的田沁鑫,凭“直觉”选用“聆听”的方式,将他了解。而因为“聆听”,这部作品避免了编纂和杜撰。面对弘一法师,田沁鑫自言丧失了说谎的能力。她借助李叔同的书信,或别人口述来看到他的精神,通过“聆听弘一”,与他“神交”,也借此认识生命维度之外的这位法师的“自觉自律”。
“坚持不让弘一法师出场,是不希望把戏做成传记,所以采用‘聆听’的方式——由广播剧演员带出弘一法师的诗、与亲友的书信、朋友回忆他的话,以及他的佛法主张。此外,我实在不知道他跟媳妇怎么说话,跟同事们怎么说话。我只能看到一些回忆录,还有他自己留下的六卷文集。我想让剧中人说的都是他说过的话,这样大家不会妄言法师,或者我打妄语去编撰法师。”田沁鑫说。
如此处理,弘一法师的形象,鲜明而果决地脱离传记类影视戏剧作品的窠臼。
话剧《聆听弘一》保利剧院的演出,持续到1月8日。
话剧《聆听弘一》剧照2
话剧《聆听弘一》剧照3
话剧《聆听弘一》剧照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