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机器5更新(战争机器5枪械伤害战争机器5)
有点像加尔梅克人的菲多特-包多甫斯柯夫行军中掉了队,就骑着一匹从奥地利军官手里夺来的非常漂亮的黄骠马,直接从沃龙涅什回家来了。在他之后,梅尔库洛夫、彼特罗-麦列霍夫和尼古拉-柯晒沃依也从卡敏车站上回来了,他们是从布尔什维克化了的第二十七团里跑出来的。他们带回来一个消息,说目前在第二后备团当差的格里高力-麦列霍夫已经投靠了布尔什维克,留在卡敏镇上了。
许多哥萨克回到家,这些人家就欢天喜地。有很多哥萨克不在了,他们死在加里西亚、布柯维纳、东普鲁士、罗马尼亚和喀尔巴阡山区的土地上,横尸田野,如今一座座高大的合葬坟已经长满荒草,任凭雨打,任凭雪花覆盖。
好娘儿们呀……反正你的房子里没有男主人啦,你的孩子们再也见不到爹啦:你记住,再也没有谁来疼你和你的孩子们啦……
一些哥萨克的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一面哭,滴着痛苦的、已经不多的眼泪。
只是司捷潘-阿司塔霍夫没有谁来哭,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他的房子空空的,门窗钉得死死的,显得阴森森的。阿克西妮亚住在亚戈德庄上,她也没有到村子里来过,看样子,她不想念这个村子。
顿河上游各乡的哥萨克,都一个乡一个村地结成伙儿,纷纷回家来了。到十二月里,维奥申乡各村在前方的人,几乎全都回到了家里。
冬天就要结束的时候,诺沃契尔卡斯产附近已经出现了内战的苗头,但是在顿河上游的乡村里,依然十分安静。
在一月以前,鞑靼村里的日子过得很太平。前方回来的哥萨克们,都躺在老婆身边睡大头觉,并没有觉察到新的灾难和困苦已经等侯在家门口,这新来的还要超过他们在过去的战争中所遭受到的。
顿河军的军政府在讨论了哥萨克革命军事委员会的代表团代表阿塔曼团、御林军哥萨克团、第四十四团、第二十八、第二十九……和卡敏镇警备队等部提出要求以后,兹声明:军政府是顿河地区全体哥萨克的代表。由全体哥萨克选定的政府,在新的军人联合会召开大会以前,不能放弃自己的统治权。
关于撤出所谓军政府派驻工厂矿山区的警察部队问题,军政府声明,该问题将提交二月四日的军人联合会审议决定。
军政府声明,地方生活的体制问题,应由地方人民决定,反抗布尔什维克的武装部队入侵……
军政府不愿意打内战,军政府将尽一切可能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因此建议革命军事委员会派人参加代表团,同布尔什维克军队进行谈判。
军政府决不允许顿河的军队反对顿河的军政府,不允许静静的顿河上发生自相残杀的战争。
革命军事委员会应由选举该委员会的部队宣布解散……
军政府认为,革命军事委员会同人民委员苏维埃的妥协以及接受其金钱援助,是令人难以容忍的事,因为这意味着在顿河地区扩大人民委员苏维埃的影响……
卡梅镇来的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拉古京和司 卡奇柯夫也参加了顿河军政府派出的代表团,前往塔干罗格同苏维埃政权的代表谈判。
一个不大的日记本,封面是山羊皮。日记本的角已经磨损。
……这段时间,我很想动笔写一写。写一点类似大学生“日记”的东西。首先要写写她:二月里,她的同乡大学生包亚雷什金介绍我跟她认识了。我是在电影院门口碰到他们的。包亚雷什金介绍时说:“这是我的同乡。季摩菲,你要喜欢她,赏识她。丽莎是个不同寻常的姑娘。”我记得我当时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就握住了她那柔软的、汗津津的手。说实在的,她给我的印象不怎么好,首先是她那热乎乎汗津津的手,使我很不愉快。
瓦霞,我的好友,我特意把字写得整整齐齐,为的是将来有一天,这本“日记”寄到你的手里。你读到这份记录,也许会十分开心。……
今天我去看她,她端出茶和酥糖招待我。真是一个好奇的姑娘。说话很俏皮,也相当聪明,只是她身上有一股阿尔齐巴舍夫的味道。……
今天发生的事是特别值得记记的。在索柯尼克区碰到一件事:一些警察和哥萨克正在驱赶五一节工人示威游行的队伍。一个喝醉了的工人用棍子打了哥萨克的马一下,那个哥萨克就用皮鞭抽起他来。我走过去打抱不平,说那个哥萨克是一只蠢鸟,那个哥萨克举起鞭子,就朝我打来,我十分强硬地说,我就是卡敏乡的哥萨克……我上前打抱不平,是因为伊丽莎白跟我在一起,有她在场,我就产生了孩子气“立功”的愿望……多么荒唐!
心里乱糟糟的,一句话归总:没有钱。裤子破得很厉害,缝了缝,希望能缝住,结果还是不行。 ……明天我去上课。
今天拿定主意给自己买一件衬衣,可是丽莎叫我花了一笔意外的钱。她非要去一家上等饭馆吃一顿,还要买一双丝袜。可是我完了,我的衬衣吹了。
今天我们去莫斯科河上划船。谈起顿河风光。伊丽莎白今天很不像话:她总是拿恶语对待我。我要是用同样的态度对她,那就是准备决裂。我还不希望这样。
她越来越使人不能忍受。昨天她又发了一次神精病。跟这样的女人很难共同生活下去。
毫无共同之处!我们各想各的。连接我们唯一的东西是床。
今天早晨,她从我口袋里掏钱买点心,摸到了这个小日记本。
“你这是什么?”
她毫不在意地把日记本又塞进我的口袋,就走了。要小心点!
只有我的好朋友瓦霞看到,才是开心的事。
有办法了!我去打仗。愚蠢吗?很愚蠢。
算了吧,因为我无路可走了啊。我苦闷极啦。
我现在是在车厢里写日记。明天要在卡敏车站下车。我下决心:为“信仰、沙皇和祖国”而战。
我来到自己的团里,团长是个很好的老头儿……这儿已经闻到了血腥气味,听说后天就要上战场了……
我想说完,我是怎样第一次朝着人开枪的。那是在德国枪骑兵向我们冲来的时候……我扣了一下枪机,就听见我的枪弹啸叫着飞了出去。这是我第一次朝着人开枪……
在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里,有一处谈到,两个敌对军队之间的界线一一好像推断这条界线在哪里。今天我特别清楚地想起了小说中的这一段,因为今天黎明时我们向德国骠骑兵发起了冲锋……
连长派格里高力去跟团部联络。他经过不久前发生过战斗的地方时,看见公路边上有一个阵亡的哥萨克躺在那里。格里高力下了马,搜下搜他的身上。在裤子口袋是搜出了这个小笔记本、一截化学铅笔和一个钱包……
格里高力从死者口袋里掏出一条麻纱手绢,用手绢盖住死者的脸,就朝团部走去。到了团部,他把日记本交给了几个书记,几个书记一块儿看起这本日记……